星屑之隙

【鶴一期】白鶴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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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傳說paro?】

【鶴一期】

【鶴丸國永】

【一期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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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這片平原的某處，住着一位年輕的獵人。獵人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作為長兄的他，為了照顧父母留下的弟弟們，每天都早出晚歸，依靠狩獵摘果，維持着一家人的生活。

    某天，在回家的路上，一處沼澤的岸邊，獵人發現了一隻受傷的白鶴。潔白的翅膀沾染了泥土鋪展在地上，修長的腳上赫然夾着一個捕獸夾子。是誤中其他獵人的圈套了嗎？獵人四處看看，卻並無其他獵人的影踪。看着奄奄一息的白鶴，獵人起了憐憫之心，於是便抱起它帶回家中。

    回到了獵人與弟弟們一同居住的家裏，獵人為白鶴解開了腳上的捕獸夾，又為它包紮了傷口，甚至還分給它幾條在河裏撈到的小魚。在獵人的悉心照料下，白鶴很快就恢復了健康。終於有一天，獵人打獵歸來，屋裏已經沒有了白鶴的踪影。

   “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嗎？”，看着今天特意抓來的小魚，獵人自言自語地說。

   春去秋來，轉眼就到了初冬的季節。這天夜裏，氣溫有點冷，屋外淅淅瀝瀝地下着冰冷的雨。儲備好了過冬的糧食，獵人和弟弟們圍坐在火堆前，喝着熱湯取暖。

    叩叩叩、叩叩叩，忽然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這樣的夜裏還有誰會來呢？獵人充滿疑惑地打開門，便見到了一位陌生的青年。

    青年自稱名叫鶴丸國永，因某事路經此地，希望向獵人討碗熱水暖暖身子。想到對方在這種冬夜裏趕路，又看看漫天飛雨，獵人便不疑有他地把青年迎進屋內。

    青年捧着熱湯，不斷向獵人表達感激之情。而獵人也在此時發現到，青年的腳上似乎還帶着剛剛痊癒的傷。本着一副樂於助人的熱心腸，獵人向青年提出了邀請：“這裏的晚上很冷，若不礙着您趕路，您也不嫌棄的話，請在寒舍稍作停留，待天亮再走吧？”或許是獵人的盛情難卻，也或許是青年本身也不急於趕路，於是青年這天晚上便留宿在獵人的家裏。

    一早起來，天雨未停，似乎還下得更大了。青年看着漫天雨勢，便對獵人苦笑着說：“不知能否讓我再叨擾片刻？”儘管素未謀面，但經過了一晚相處，獵人已對這位斯文有禮的青年產生了好感，於是便讓他留了下來。這天，獵人沒有出去打獵，正好在家中和青年談天說地。言談間，他發現自己和青年甚是投緣，而且舉止間還有一種特殊的熟悉感，就像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

    時間又過了一天，天空終於放晴。青年重新收拾好行裝，便對正要外出打獵的獵人說道：“趁着還有些時間，為了報答您讓我避雨留宿的恩情，我去給您抓點魚吧？”獵人本來也沒有打算讓青年報答，但青年的話他也無法推卻，只好由他去了。

    很快，青年便捧着滿滿一籃子的魚回到獵人的家，籃子裏的魚每一條都肥美生活，讓獵人十分吃驚。“您把要吃的留下，剩下的請拿到市集上賣吧”，青年笑着說。晚上，獵人把青年抓來的魚做成了晚飯，發現這魚肉質鮮美，是這個季節吃不到的佳餚。第二天，他把剩下的魚拿到市集上賣，不僅很快便銷售一空，而且還賺了許多錢。

    獵人拿着賣魚所得的錢回到家中，把錢放在了青年面前：“這些魚都是您捕來的，所以這是您的錢。”“這是我為了報答您的恩情，所以請您好好收着吧”青年笑着把錢又放在獵人的手中。

    之後的幾天，青年並沒有離去，而是每天都出去為獵人捕魚。獵人每天都把魚拿到市集上販賣，很快便存到了一筆錢。可是獵人始終不習慣如此受人恩惠，他偷偷把存來的錢放進青年的行李中。可是，比起這些，還有讓獵人更加在意的事：這個季節，附近的湖面上已經開始結冰，不帶任何工具的青年是如何穿過湖面捕到那麼好的魚？終於在某天，趁着青年出去捕魚，獵人悄悄地跟在他身後。

    叩叩叩、叩叩叩。躲在湖邊蘆葦叢中的獵人聽見了碎裂的聲音，他偷偷扒開高高的蘆葦向湖面看去。結着薄冰的湖面上，一隻白鶴亭亭屹立，長而尖銳的喙從已經鑿開的冰面中叼出一條條鮮魚。白鶴的腳旁放着一個籃子，正正就是獵人家中的東西。眼前的這隻白鶴莫非就是……？！一陣觸電般的感覺通達獵人的腦海，他震驚得跌坐在地上。眼前的白鶴似乎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一雙淡金色的眸子注視着獵人的方向。獵人嚇得趕快站起正要跑開，卻被人抓住了手臂。

    “您看見了嗎？”身後傳來青年的聲線，但獵人不敢回頭。只聽得青年輕嘆一聲，將裝滿了魚的籃子放在獵人腳邊，深深向他鞠躬：“當時蒙您在沼澤岸邊相救，此等大德，鶴丸國永此生不忘。”聽着青年的話，獵人才想起自己當時救起的白鶴，腳上受傷的部位與青年腳上的傷痕相當吻合。

    “你、是那隻鶴？”他定睛看看眼前的青年，實在不相信當時的白鶴竟會化成人身。“是，我本是這一帶的地方小神，那天在散步的時候不小心被人類所傷，所幸您將我救起。”青年恭敬地說着，白而纖細的睫毛遮住了低垂的金眸。“啊、那不過是舉手之勞。”

    儘管有一瞬猶豫，獵人還是扶起了向自己行禮的青年：“倒是您的傷都已經痊癒了嗎？”“是的，托您的福。只是現在被您發現了，我已經不能再呆在您身邊了。”青年推開了獵人的手，“我的行李有一些財寶，請用它們讓您和弟弟們過上好生活吧。”話畢，一陣清風自青年處吹向獵人，獵人不禁伸手一握，竟抓住了青年漸漸化為鶴羽的衣袖。

    “一期一振大人…”，青年回頭看着獵人，第一次呼喚了他的名字。獵人聽得自己的名字，又想起青年的身份，便不覺鬆開了手。可是，本已騰空飄起的青年卻站在了地上。“您不希望我走嗎？”青年平靜的聲音觸動了獵人的心弦，但獵人卻低着頭，發現自己的聲音竟莫名地顫抖：“不、不希望。”

    “那可以請您告訴我，您希望我應該如何？”

    “我……希望您可以留下”，獵人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那樣說，但他也只是道出了心中所想。時常感知着天地為生的獵人知道，自己的自私與不敬，但他卻無法抑制心中漸漸溢出的感情。

    “那請您呼喚我的名字，說出您的祈求吧……”

    “我想您留在我身邊，鶴丸國永大人！”

    話音才落，一陣狂風呼嘯而來，獵人忍不住閉起雙眼。隔着眼皮也感覺到的光芒讓他睜開了眼睛，炫目的白光包裹着青年的身體，一瓣瓣羽毛狀的光斑不斷消散。他要消失了嗎？！突如其來的預感讓他伸出了手，原本空虛的手掌被溫暖的掌心握住。

    “咦？”，獵人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一個力量拉了過去，一雙手臂環抱在他身上。

    “您的願望我確實收到了，我會為您實現的。”

    獵人抬頭去看，覆蓋在青年身上的白光已經全部散去，青年依舊站在他眼前。正是摸不着頭腦之時，青年的手撫上了他的臉，獵人的心臟急促地跳動起來。

    “請閉起眼睛吧，一期一振大人，和我完成這個契約。”

    聽着青年溫柔的聲線，獵人再次閉起雙眼，甜蜜的觸感輕柔地降落在唇上。時間瞬間停止了，又好像稍縱即逝。在獵人重新展開的視野中，是青年綻放的笑臉：

    “我以後就是‘您的’鶴丸國永了”，青年攬着獵人的腰，一次次地重复着那個深刻而細膩的誓約之吻。

    後來，在他們兩人的努力下，一家人終於過上了幸福富足的生活。聽說在那個交換誓約的湖邊，現在還留着一根當時未及化形的金色鶴羽，若能找到它的話，你也必定能得到屬於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