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屑之隙

【鶴一期】花宵夜話(一)

【宣傳時間：鶴一期現代PARO小說新刊《交易》◆淘寶通販頁面 ◆台灣通販頁面】

【吉原PARO?】

【鶴一期】

【鶴丸國永】

【一期一振】

=====================================

一盞盞燈籠點亮了夜晚，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來人往

某家大屋的露台上，一位白髮青年靜靜地倚着窗欄

耳邊盡是同伴與女人嬉笑打鬧的聲音，他眺望着夜空只覺得今晚真是涼風送爽

三杯兩盞下肚，身體暖暖地帶着一些微醉

他百無聊賴地朝樓下的大街瞧着，眼睛注視着某個方向

一個大概是做雜役的青年正急忙清理着在店前地上的一灘嘔吐物

應該是哪個喝多了的傢伙留下的吧？真是難看

白髮青年、鶴丸國永支着腦袋想

明明已經是見慣不怪的事，自己現在到底是在看什麼呢？

淺金色的雙眸中，一個身影靜靜地流動

作為吳服店五條屋的繼承人，鶴丸國永經常出入這些花街柳巷

儘管他對與這裏的女人耍樂並無興趣，但畢竟也是應酬社交所需

所以三天五天就會來這裏轉轉

因此他不僅是這裏的常客，也是女人們爭相親近的貴賓

這天夜裏，這場飲宴比往日的還要歡鬧一些

因為剛剛和新的生意夥伴談好了條件，鶴丸國永的心裏也是一片高昂

酒過三巡，對坐着的男人已摟着姑娘到房間去了

漸漸靜下來的房間裏，只剩鶴丸國永和伺候他喝酒的女人

能來伺候五條屋的女人，盡然是姿色極美的，而且也和那些下級遊女不同，做事極有分寸

她知道鶴丸國永並不喜好男女喜樂之事，所以只是靜靜地在旁斟酒

“唔……”

飲盡杯中酒，鶴丸國永垂眼看着下方的街道

“請問怎麼了嗎，鶴丸國永大人”

“把我的外衣拿來”

把手伸向女人的方向，鶴丸國永的眼裏並沒有看着她

“大人您是要回去了嗎？”

女人邊說着，邊把雪白的衣裳放在鶴丸國永手上

鶴丸國永忽然笑笑，一把將衣服往窗外扔去

“咦？！鶴丸國……”

“喂，我的衣服掉了，幫我撿回來”

清朗的聲音劃破夜空，女人隨着鶴丸國永的視線看去

一個穿着粗布衣衫的青年就站在掉落的外衣的一旁

青年抬頭看了看身處二樓的鶴丸國永，默默地撿起了地上的衣裳

不一會兒，衣服被送回來了

疊得整整齊齊的，只是沾上了一點地上的灰

把衣服送來的婆子還不斷道歉着，說是弄髒了五條屋貴重的衣服

“怎麼是你？把衣服撿來的那個人呢？”

沒有理會婆子的慌張，鶴丸國永輕皺着眉

這下婆子更慌張了，便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女人一直看着，才終於開了口

“請息怒，鶴丸國永大人，那孩子只是個雜工，按規矩是不能到這屋裏來的”

“哦，是這樣”

聽了女人的話，鶴丸國永的臉色似乎稍微緩和了些

婆子退去之後，女人繼續為鶴丸國永斟酒

儘管對方什麼話都沒說，但她知道，今晚的五條屋少爺和往常不同

“說起來，剛才為您撿衣服的孩子……”

朱唇輕語，換來鶴丸國永少有的注視

“聽說是最近才來這當雜工的，不過妾身看來，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對方興趣，女人繼續悠悠地說

“雖說都幹着粗重的活，但那孩子行事不會像其他男人那樣粗痞”

“是嗎，那還真是格格不入啊”

鶴丸國永說着，又進了一杯酒

過了一夜，女人送着鶴丸國永到了店面

店門已經拉開了，一把年輕的聲音傳到耳邊

“大人，您的轎子已經來了”

鶴丸國永循聲看去，竟是昨天的那個青年

他很吃驚，自己心裏幾乎掩不住的欣喜

“哦，好，昨天謝謝了，幫我撿衣服”

裝作若無其事地，他看向青年

如蒼空般澄藍的頭髮，如琥珀般酒金的眼睛，就算穿着粗陋的衣服也彷彿和四周格格不入

“……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的話，小的叫一期一振”

想不到居然會被問及姓名，青年也顯得有些慌張

“一期一振嗎？”

鶴丸國永看了看青年，又看看身上的外衣

“……真是個好名字。這衣服已經髒了，我不要了，就送你吧”

他說着，脫下了外衣遞到青年面前

“咦？！”

青年還來不及反應，就馬上被按了下去

“笨蛋，快謝謝鶴丸國永大人啊！”

“啊、謝謝大人賞賜！”

鶴丸國永瞥着那深深彎腰的模樣，便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夜裏，鶴丸國永做了一個夢

驚醒之時，夢中所有的情景都忘記了

只是身下的脹痛讓他不禁猜測起剛才夢境中的內容

輕喘着用手讓慾望釋放，腦海中竟忽然想起一雙薄唇

“……小的叫一期一振”

心中難言的感覺讓他皺起了眉頭，只得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又過了三五天，鶴丸國永再次來到遊廓

這次不是為了生意應酬、社交禮儀，他只是為了自己來到這裏

見他罕有地獨自前來，女人也不多說地把他迎進房裏

三味線的聲聲弦弦間，鶴丸國永倚欄而望

今天的店門前看不見一期一振的身影，僅僅如此竟讓他心中焦躁莫名

“他怎麼了嗎，那個叫一期的”

“大人是說那個當雜工的一期一振嗎？”

一邊撥弄着琴弦，女人又細細瞧着鶴丸國永

“自從上次得了您的賞賜，他好像已經不用做那些粗活了，現在應該在店裏幫襯着吧”

鶴丸國永的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

“說來，我們東家也說，那麼漂亮的孩子，弄得臟兮兮的也是可惜了呢”

“什麼意思？”

聽出了鶴丸國永聲音中潛藏的情緒，女人掩飾着自己的訝異

“哎呀，妾身只是說沒再讓他幹粗活罷了”

正說着，隨侍着女人的女童端來了酒菜

鶴丸國永看着女童稚嫩的模樣，忽然想到他日她們也會成為自己眼前的女人那樣

一種奇怪的情緒在醞釀

“他…之後會不會也要接客？”

知道鶴丸國永話中所指，但女人輕輕一笑

“怎麼可能呢？您也知道，那種需求的客人是不會到我們店裏來的”

“那如果我說，我想買他一晚呢？”

儘管早有預料，但女人還是掩不住臉上的吃驚

“要是鶴丸國永大人您的要求，妾身會去跟東家說說的”

一邊觀察着鶴丸國永的反應，女人又為他倒滿了一杯酒

早上，鶴丸國永站在店門

大概是女人的特意安排，在店外候他的正是一期一振

他看着恭敬地向自己行禮的一期一振，又看看身後向自己揮手的女人

“我明天會再來的，記得幫我安排”